題記
我這究竟是在幹什麽? -------
天在下著雨.
下著很大的雨.
雨點毫不留情地敲打著屋子窗外鉄做的擋雨篷,樹葉上,地面上.
擋雨篷被敲得咚滴嗒嗒的響,音色高低各不同,樹葉被風吹得颯颯作響,地面上的水潭同時出現多個小圓圈,不停,不停地重復交錯著.
如果細心聆聽的話,似乎還可以聽見雨水匯集在一起,從地面經渠口進入地下水道時的急促的流水聲.
雨為人們敲出了這種有各種聲音交集而成的交響樂曲.爲此,甚至犧牲了自己.由個體變回了集體.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喜歡這種奇特的交響樂曲.
正因爲如此,所以前面才會出現了"毫不留情"一詞.
"現在為大家報道的是......."
沖田澈帶著惺忪的眼神,手裏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后,就走向洗手間。
房間很暗,因爲今天下雨,天暗得很,再加上澈拉下了白色的百葉窗簾,只 有微乎其微的光線可以進入房間。
電視還播放著晨早新聞,女主播的嘴不停地動著。
四周十分淩亂,甚至可以用"亂葬崗"來形容。
乾淨的和不乾淨的衣服都堆在一起成了一座小山。地上有很多細小的垃圾。很久沒用過的折合桌子的桌面有一尺左右厚度的塵埃。廚房裏的洗手台有幾十個大小不同的碗碗碟碟沒洗,骯髒,還可以看見有昨天吃飯時用過的碟子裏有吃剩的咖哩汁圍著碟子的起伏位圍繞一周。
洗手台旁邊放住數個某某牌子的方便杯面的塑料盒子,裏面還有沒喝的看起來很辣的水。
垃圾桶裏裝滿了垃圾,還高出了一些,還有一些是硬放進去不成功而掉在地上沒處理的垃圾。
還有一大堆沒用的文件,散得一地都是。
很自然,可以看見數只養得肥肥胖胖的“小強”聚在一起,好像在商量著什麽。
反正,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亂和髒。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一張算得上是最乾淨的椅子上放著一個潔白的毛娃娃兔子。用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裝著。手工看上去很不錯,也很平凡。只是兔子的潔白和房間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成了房裏唯一一個光源。
"因熱帶氣旋'兔子'越來越接近本市所帶來的影響,昨日淩晨天文臺已正式挂起黃色暴雨警告,預料'兔子'將很快到臨........"
澈一邊刷牙,一邊從洗手間走出來站在電視前面,而這時還在一旁的"小強"們已經散開了。
當他滿口的牙膏泡,多得快要沿著下巴留下來前,用環在脖子上的毛巾及時抹掉。
"只是黃色而已啊....."
他咬著牙刷,走到窗前拉起窗簾。
窗外只下著斷斷續續的小雨,剛起床時的大雨已經不見了蹤影。
更談不上是像挂著黃雨了。
大概很快就會雨后天晴了吧。
在乘車上班的路上.人很多,澈也只能站在電車的一角裏.不由自主地聽著旁邊那些OL的談話。
"哎,挂黃雨了呢。"OL之一説道。
"嗯。對呀。"身旁的幾個OL不約而同地回答。
"叫兔子,對吧?"OL之二説道。
"對呀。挺可愛的,不是嗎?"
"是啊是啊,我最喜歡兔子了。"OL之三説道。
等著釣金龜婿或者鑽石王老五,平閑沒事的OL不乏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
澈決定不讓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進耳,拿起ipod,耳機塞耳,聽起歌來。
在漫長的乘車過程中,很多人都下了站。車裏只剩下寥寥可數的幾個老頭子和歐巴桑。還有,自己。
電車經過搭在外面的橋時,可以從窗戶看見外面已經沒有下雨了。只是天還是黑壓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叫兔子嗎……"澈看著天說。
接著電車進入隧道,看不見什麽景色了,什麽一看不見了。只有黑漆漆的隧道。
記得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動物就是兔子了。還有那只白色的毛娃娃兔子……
記得……
這時,電車靠站了。
澈看看,還要搭很多個站才到。就佯站在那裏了。
電車的門打開了。
進來了一個人。一個臉帶笑容的人。
衝著澈笑。
那人走近了自己,笑著對自己說:“早啊,沖田前輩。”
“早啊。”禮貌性地也是臉帶笑容說。
是同事近籐榮夫。年輕能幹帥哥又受女孩子歡迎的近籐榮夫。
近籐朝自己身邊站過來。澈自然反應地向同一方向也走開了一點點,讓點位置給他。
“哈,真巧啊。”近籐微笑。(看,就是這副嘴臉,把女孩子都吸引過去了。)
“對呀。”(不是每天都碰見的嗎?)
“雖説是順著方向,但是在這麽多種交通工具,這麽多的時間,班次裏每天都碰見真是不可思議啊。”
澈怔了一下。緩緩回答:“對呀。”(只是生活的習慣懶得讓我每天都搭這班車而已啊,你以爲我不想換啊。)
“繼續這樣也不錯啊。哈哈。”
" 嗯。”(惡,誰要啊。)
沉默了一陣。
“前輩,你不過去坐嗎?”近籐指著前面一大牌空的座位。不知何時,車上已經沒有別的人了。
“噢,不了,我站著就好。”
“噢,那我也站吧。”(惡,誰要啊。早知道我就坐了,不過你也會跟著坐下來的吧。)
又沉默了下來。有好幾次近籐都說起一些話題,只是澈隨便回答讓話題維持不了不久。
隨後連近籐都沉默下來了。
接著,隨著兩人的沉默聲,電車到了總站了。
兩人隨著電車發出的“逐客令”一同下了車。
(上完)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