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可以做好一道數學題,可以聽三首五分鐘的歌曲,可以看一則寓言,甚至……可以殺人藏屍。
七月上旬是各學校考試的日子。北舒小學的考試設在七月五日至七月七日。命案就發生在七月七日。
七月七日那天北舒小學的考生只要在上午完成考試就可以放假三天,然後散學禮,迎接令人期待的暑假。這間學校有一個規定:考生考完試后二十分鐘就要離開學校。實際上是十五分鐘,而且老師會巡邏校内每個角落,確保沒有學生留在學校才關閉校門。校長也很關心學生,允許考試期間學生可以在休息時間留在教室裏吃些食物,補充體力。考試的確是個吃力的長時間動作。
死者的名字叫羅艾,是北舒小學五年級生。死者父母在女兒遲遲未歸十八小時,也即七月八日早上六時打電話報警。警方聯絡羅艾的班主任——李老師,老師沒有可以幫助搜回羅艾的消息,他出於擔心,決定于警方一起尋找羅艾。
羅艾七月七日早上上學后就沒有回過家,於是警方分成兩路,一路是詢問她的同學、鄰居;另一路是去學校進行搜索。
七月八日早上六點四十五分,警方與李老師去到學校門口。當時我也在場。
夏天的太陽很早來臨,熱鬧人聲鼎沸的學校變回寂靜無人的場所,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涼脊。
“打電話給與羅艾有接觸的人嗎?”我問站在我身旁的小曹。我們整班人都等不停打哈欠的校工打開校園大門。
“嗯,打了。她的同學都說在離校后就再也沒見過她。”小曹回答時,門打開了。
警察立刻進行了一絲不苟地搜查行動。過了半小時,在四樓實驗室的洗手盆下的櫃子裏發現了頭被套上白色塑膠袋的幼小身體。正是羅艾。我上前把她抱起來,觸摸到她的皮膚,已經毫無體溫了。她的腳被小麻繩綁住,有幾道被利器割傷的傷痕,口也給牛皮膠紙封住了。
在實驗室的各位都感到悲涼,就算現在是炎熱的夏天。我對這小小身軀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犯案人。
七月八日早上七點二十分,羅艾的父母接到噩耗,同時也接到要到警察局接受詢問和確認屍體。
“幸好今天學校不用上學,要不然事情就更荒更大了。”我拿晨報看著關於羅艾命案的消息,感嘆傳媒的神通廣大和消息靈通。
小曹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去看羅艾的父母。
羅艾的父母痛哭著向警方提供了以下的資料:羅艾是他們的獨生女,是一個很乖的小孩。雖然長得不漂亮又不高,但是在同學中有?不錯的評價;老師們也向他們贊許過女兒。
女兒有三個要好的朋友:朱敏、費玉英和徐杏如。
(女兒最近有沒有與人發生過爭執?)
“沒有,他們肯定寶貝女兒沒有與人發生過爭執。”
(她最近有沒有什?異常的舉動?)
“就近吃飯時有點心不在焉。”
(最近她可否有夜裏外出?)
“沒有。”
(女兒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有,就是小動物。她平常很有愛心,有空就去喂野貓。”
[接著他們哽咽,想起女兒的事,說不出話了]
[詢問完畢]
接下來看看同學老師對她的看法。
二十個同學排除羅艾三個朋友,共十七個人。他們都略知一二羅艾的事(看新聞的好孩子和喜歡聽八卦的多嘴怪),有些顯得難以置信;有些就顯得雀躍;有些則不太感興趣。他們說的差不多一樣,在此就不花篇幅,概括起來就是:
1)羅艾是個善良的孩子。
2 )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爭執。
3)時常見到她放學后獨自一個人去實驗室。
4)她去實驗室沒有人知道她去那兒幹嗎,都猜去找老師談話或者問問題。
老師們提供了同學們1)和2)的資料。
羅艾的鄰居也提供了與老師類似的資料。
羅艾的三個朋友,朱敏一家三口去了距離本鎮有半天車程的外婆家。就連鄰居親戚也不知道他們的外婆在哪兒,暫時無法聯絡。費玉瑛的父母都是繁忙的打工一族,警方到她家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家。她向我們提供的資料是:Amy(羅艾的英文名)這個名字只有她、朱敏和徐杏如用來稱呼她。羅艾一直都待人有禮,一向都是損己利人。不過她很討厭別人抽煙.為此羅艾還與朱敏吵了一次。朱敏她……不知她在哪兒學的,她抽煙了,在學校的洗手間裏面。
“你們(警方)都知道, 學校不允許同學抽煙的, 而且她年紀小……父母知道了就不得了……請你們不要告訴朱敏的父母!”
有一天,羅艾撞正朱敏在洗手間裏抽煙,當時我和徐杏如都在場。羅艾一時激動說要把這件事揭發。朱敏大吃一驚,在一旁的杏如說‘羅艾,如果你告訴了老師這件事,朱敏也會公開‘那件事’的。‘羅艾的臉色突然發白,不發一聲離開了。
後來羅艾和朱敏漸漸疏遠了,現在只能以同學之名來稱呼。
雖然費玉瑛當時在場,但她一點也不知道“那件事”指的是什麽。
徐杏如以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拒絕警方的調查。
羅艾和三個朋友中,父母為藍領的只有徐杏如的父母。父母的職業的階層雖然不同,但無礙她們之間的交流。
在我眼中這是不可思議的。我高中的母校就曾有因爲兩個同學父母職業階層不同而互相瞧不起然後大打出手的事情發生過。
在七月八日晚上九時,A鎮米嵐區警察局二樓會議室有一場關於羅艾命案的會議。當然,身為探員同時是此案負責人之一的我也在場。
“好了,讓我們來看看各人的證詞。”負責此案的頭兒史琅警官說。我們一共六人看完證詞后有不同的反應。
“‘那件事’指的是什麽?”史琅邊說邊把“那件事?”寫在白板上。
“‘那件事’很明顯就要問朱敏了,徐杏如拒絕我們的調查。”小曹皺著眉頭說。
“已經請C鎮那邊的警方幫助搜查了。”史琅說著把“待朱敏回”寫在“那件事”的右方。
“死者的驗屍報告如何?法醫那邊的報告出來了嗎?”坐在我左邊的尹本樊問。好小子!問的好!我們這幾個人都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
“啊!我都忘了! ”史琅立刻翻動身前放在桌上的一大堆文件,花了一會兒功夫才找到。
“這是驗屍報告……”史琅翻開文件夾,繼續向眾人說,“羅艾的死亡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雖然驗到死者的胃有砷毒,但致命死因是窒息而死。腳上有五處被利器割傷的傷口,但不深。”
史琅把一大篇報告縮小到這裡。
“死前不久應該中了砷毒,可能分量不多,沒有即時並發各种中毒症狀。”源克露說。她是我們六人中唯一的女性。
“羅艾一直都在學校吧?”我問史琅。
“是的,”坐在我對面的李淵替史琅回答,他是今天到校工住處調查的人員。“由八點到十二點都有校工在校門把手,確保沒有學生溜出去門外。”
“討論到這兒,關閉著的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警長,”一位警員向史琅行禮后繼續說,“C鎮的同事找到朱敏一家了。”
隨後,又有一位警員進入會議室,向史琅行禮后告訴我們,羅艾的父母在她的睡房裏找到了“遺書”。
我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小曹口吃似的說出了大家心中所想的:“難不成羅艾不是他殺,是自殺?”
會議開始了二十分鈡,看來我們的會議只能到此爲止了。
我們現在必需儘快得到“遺書”的内容和朱敏那邊的情況。朱敏不同徐杏如,她的舉動像犯案后逃掉似的,她沒有理由拒絕這次警察得到訪了。
(上完)
07年的產物……我知道有很多漏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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