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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九日下午2點,警方説明請徐杏如和李斌老師與警方交談,他們二人就坐上車離開了熱鬧的校園。
  我們不打算一開始以嚴肅氣氛談話,於是決定漫畫出租店裏交談。
   “爲什麽選在漫畫出租店裏?”我問小曹。 
   “時間是容易流失的。”(含意是:在上班時間看漫畫才不算是在浪費時間,可以一舉兩得,同時可以瞄看他們的神情。)
   “你只是想丟警察的臉吧?”
   在我、小曹和伊本凡來到漫畫出租店十五分鐘后,李淵駕著車送徐杏如和李斌來了。
   他們在我們對面坐下來后,兩人的表情都很平靜,甚至是柔和。
   小曹與徐杏如閒聊大約十分鈡后終止了話題。
   我不囉嗦,單刀直入地問:“李老師,七月七日命案發生當天你是也是當值老師之一?” 
   李斌點點頭:“是的。”
   “那你在七月七日有沒有見過羅艾?”
   “有,在第二場考試后的小息時間裏。”
   “ 你們倆有沒有交談過?都談了些什麽?”
   “當時她臉色青白,她說有很重要的秘密要跟我說,希望換個地方才告訴我。當時我正在教員室。”李斌頓了頓,接著說:“接著我就帶她到會議室。”
   “然後呢?”
  “她說‘我要說……’,說到一半她就停住了,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說不出話來了。這時我才想起她在教員室時好像是吃著東西的,她説話時我聞到薄荷味。”
   “爲什麽見老師的時候都吃著東西呢?”
   “她吃的應該是潤喉糖。那天她感冒了,嗓子疼,加上她又有點咳嗽。所以就一直都吃著潤喉糖。”徐心如補充說道。
   “我用力拍她的背,但還是不行。”李斌接著又說 “我去會議室門旁的飲水機打算拿杯水給她,誰料瓶裏一點水都沒剩!聽見羅艾還在痛苦地發出‘嗚唔’的聲音,我立刻離開會議室出去旁邊的教員室拿水。就在我打開門的時候,我看見徐杏如拿著牛奶。”

  “是的,”徐杏如接過說,“我看見老師臉色慌張地從會議室出來問他有什麽事,他說羅艾好像被東西卡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他正要去拿水。這時老師看見了我手上的牛奶瓶,就問我可不可以借給羅艾喝,讓她把喉嚨的東西吞下去。”
   “嗯,我看見她手上還剩下大約三分之一的牛奶的牛奶瓶,想羅艾和杏如是好朋友,應該不會介意,救人要緊。我就問了那樣的問題。”
   “我毫不猶豫地把牛奶遞給老師,跟他進了會議室。”徐杏如說。
   “喝過牛奶后,羅艾順利嚥下潤喉糖。”李老師回想當時的情形,如釋重負地說。“然後上課鈴就響了,我也忘了羅艾所說的秘密事情,催促她們快回試場。”
   “當時爲什麽立刻不求救于其他老師?會議室離教員室不遠啊。”本凡問。
   “我進這閒學校一年半了,也許我性格儒弱被其他老師看不起,他們都不太搭理我。我不希望自己有什麽事就麻煩他們。這是我這樣做的原因。”
  大家沉默一陣子。大概是回想自己的同事同學怎樣看自己吧。我打破沉默:“七月七日那天老師有沒有巡邏過四樓實驗室?”
   “我是巡邏三樓和四樓的。四樓只有實驗室和三閒空的教室,當時有一個小鉄欄阻隔四樓的走廊和樓梯,我想應該沒有學生會在這個時候上了去,所以我只在三樓和四樓之間的樓梯停駐一下就走了。”
   我突然起身對徐杏如說:“不好意思,徐杏如,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徐杏如一驚,隨後恢復平靜,用溫和的聲音說:“嗯,好的。”她站了起來。
   我帶著她走出漫畫店,從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見小曹再看漫畫時不時擡頭看向李老師,本凡則與老師交談。    可能因爲要上學的關係,漫畫店裏頭只有一兩個零星的顧客。
   “你所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我唐突地問,不過她應該知道是“那件事”。沒有空調的地方熱地像沙漠。
   “唔?……哦,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她有點反應不過來,接著明白我說什麽,然後給我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不過我心裏涼一涼。
   “好了,我們進去吧。”我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我們坐回剛才的座位。事件已經解決了,兇手就在眼前。
   “搞定啦?”小曹小聲地問我。我堅決地點頭。
   小曹與本凡互望一眼。本凡起身從口袋中拿出手銬,銬住了一只手。
   “怎麽了?警察叔叔,這可是手銬,可別亂向我開玩笑啊!”徐杏如驚恐地說,手用力一動,想要反抗。
   “警察,請問這……”老師一臉茫然。
   “徐杏如就是兇手。一切回警察局再説。”我說。其他在店外等候的同事已經進來了,押著徐杏如。
   “這是怎麽了!幹嗎這樣對我!”徐杏如大嚷。 
   “這要問你自己曾經做了什麽了。”我大聲說。
   七月九日下午兩點五十分,兇手歸案。我們返回警察局。在偵訊室裏,坐著一個十一嵗的女孩。
   小曹負責審問。我和李淵,本凡站在“死路一條”房外的大玻璃前面,克露和史琅坐在隔壁房裏看著閉路電視的影像。
   “在七月七日早上十點到十點五十分之間,你是否把砷放進李斌老師給羅艾喝的牛奶中?”
  “爲什麽這樣說呢?如果我放了毒的話我怎麽會喝了一大半?”
  “你沒有喝過那瓶牛奶,”小曹板著臉回答,“你只是倒掉一半然後把從朱敏家藥房裏的擅自拿取的砷放入牛奶中。”
  其實小曹說的話都是我們猜的,是我的話我還掩不了心虛, 小曹果然是個好演員!(不枉他中學時參加了話劇的辛勞)
  徐杏如臉色一沉:“唔!你們怎麽知道的?”
  許多狡猾的犯人都會死不認賬,她這麽快就承認了,也許這就是入世未深的一種好處吧?
   “這種事用不着告訴你吧?告訴你也只會後悔自己當初露出了馬腳!”小曹諷刺地說。我真得佩服得五體投地。
   徐杏如無言以對。
   “諾,你爲什麽要殺死羅艾?”小曹大聲地問她。
   她反射性地向椅背一退,大聲說:“我沒有殺死她!我沒有殺死她!那個可惡的小屁孩!她整天跟在老師後面,跟屁蟲一樣粘著老師,討好老師,她以爲這樣就能博得所有人的好感嗎?不!她的所作所爲我看得一清二楚!只有我一個人看清!整天只會附和他人的想法和意見!以爲那樣就是大家心中的乖學生和好孩子!我沒殺死那麽愚蠢的人! 我的確把砷放進倒掉一半的牛奶,可是放學時她還好好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就離開了學校了!當時我還向教體育的于老師道別的!
   的確,于老師證實了徐杏如離開了學校。那麽羅艾爲何還會死?那唯一的可能性是—自殺。她的確寫了“遺書”,但是她並不是因爲《野狗分屍案件》。
   《野狗分屍案件》到此爲止還是懸案,當時報章大肆報道了警方的無能。徐杏如就是利用報章而知道這點才編造出謊言的。我們從她寫的信看出她說了謊話。她寫道:“羅艾把聽她話的貓帶到新路橋的草地……”新路橋是條小橋,是因爲大橋天狗橋的出現才荒廢的。新路橋是有許多野狗。我常在橋邊散步又不怕被野狗咬是因爲它們都不會對人有什麽異樣的舉動。之所以這樣,是因爲有一位可憐野狗的伯伯常來喂野狗。 我認識這位伯伯,他告訴我從來沒有小學生模樣的女孩來過那兒,而且野狗一只也沒少,反而多了。鄰居也沒有見過有特別的人走近新路橋徐杏如和羅艾也沒有來過。被分屍的的確是野狗。也就是說,野狗屍體不是本地的,是從別處運過來的。
   我再問她‘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她回答是。證明了她想把一切罪證推給李老師。我們否定朱敏的原因也是因爲她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是什麽,致使徐杏如在旁煽動而說的。
那件事的真實内容寫在了羅艾的日記上。
   “我今天不知不覺地在超市裏拿走了一排巧克力 !怎麽辦?我偷東西了?!…(省略)我對不起爸媽…”
還有:“我有怪癖! 爸媽遲早會發現的,他們一定會討厭我的!!讓他們討厭我可不要!我寧願不告訴任何人離開……先跟老師商量吧……
  “羅艾以爲朱敏知道她有“竊物癖”,所以臉色一白,那天她去找老師也就是跟老師說這件事……誰知老師忘了,催促她回教室。她突然發現任何人也幫不了她…,赫然決定離開。
先割傷自己的腳,用手綁住雙腳,但無法綁住雙手,於是放棄。然後用膠紙封住口,戴上塑膠袋。
她還在日記上寫道:“我真的很喜歡科學哦!很感興趣,長大要當科學家,哈!”
七月十四日,學生們都放了暑假。
  我感嘆地對小曹說:“好想回到讀書年代,然後放個長達兩個月的假期啊!”
   “頭兒,”小曹問我,“你平時有去新路橋散步的嗎?我跟了你一年都不知道。”
   “哈,你觀察不入微啦。那兒鳥語花香,是大自然呼喚我去那兒的!”我對著窗外的大樓吐吐舌頭,撒了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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